新年的脚步渐近，街上的跨年氛围愈发烈，行人脸上的笑意都比往日真切几分。

冰翠的离职日恰好落在平安夜，午办结所有手续走公司在楼买了两兜苹果就直接踏上了回家的路程，半路上，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，她轻声说：“妈，我在回家路上了。”

车刚到村，就看见爸爸站在槐树等她，手里攥着个手电筒，光在地上晃来晃去。

“爸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冰翠车，爸爸接过她手里的苹果，把电筒往她脚照：“你妈说天黑，怕村的路，让我来接你。”

父女俩并肩往家走，脚的土路踩上去的，偶尔能听见路边麦田里的虫鸣。

推开门，的气裹着米香扑面而来。妈妈刚从塘边回来，脚卷到膝盖，沾着些泥，看见她就笑：“回来啦？刚捞了条鲫鱼，晚上给你鲫鱼汤。”

冰翠把苹果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，刚坐，妈妈就端来一杯姜茶：“快喝，城里比家里冷吧？”

她捧着姜茶，看着爸爸在院里收拾鱼，妈妈蹲在灶台前烧火，灶膛里的柴火“噼啪”作响，火苗映得妈妈的脸红红的。

冰翠喝了姜茶，辛辣的意从咙到胃里，听着爸妈絮絮叨叨的问话，忽然觉得，这不用提心吊胆赚钱、不用想报表的日，比城里的霓虹闹，更让人踏实。

城市的另一，柳隽站在她家门，指节叩门的声响在安静的楼里开，敲了半天，门始终静悄悄的。

他皱着眉掏手机，指尖刚到拨号键，屏幕上“无法接通”的提示和红的叹号刺得他疼——原来自己早已被拉黑。

他气笑了，间溢一声低笑，带着咬牙切齿的荒谬，手里的手机被攥得发，开她的收款账号转去687000元，备注：对不起。

柳隽转完账，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没动，像是在赌一场胜算未知的博弈。

楼里声控灯忽明忽暗，将他的影拉得很，他靠在冰冷的防盗门上，耳边反复回响着那天争执时自己说的话——那些带着刺的、刻意伤人的字句，此刻像针一样扎在心上。

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，自己早已习惯了她在边时的鲜活，习惯了她偶尔的反驳和总能准戳中他肋的调侃，甚至连她生气时瞪着的模样，都成了生活里戒不掉的印记。

原来不是她离不开他，是他，早就有离不开那个总能搅他心绪的冰翠了。

手机“叮咚”一声震动，打破了楼的寂静。柳隽猛地直起，指尖几乎是颤抖着开消息，那个被拉黑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，只有短短一行字：“这是把你从黑名单里捞来的价钱。”

他盯着屏幕上的文字，结动了一，松了气般低笑声。他太清楚冰翠的，这语气里的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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